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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夕黃偉文詞中自有黃金屋，但大部份詞人填一首歌的收入不足以食一隻大閘蟹。填詞人既無強積金亦沒有晉升可言，但剛「洗濕了頭」的陳詠謙和林日曦偏偏把情書獻給歌詞：「成世人唯一目標就是填詞！」嘔心瀝血，只求片言隻字有人欣賞。記者：蔡慧敏攝影：梁細權（陳）、譚盈傑（林）鳴謝： cd warehouse

profile：陳詠謙（ Abrahim）

23歲，自小加入香港兒童合唱團，前組合 The Vega成員，專唱 classical pop。中七畢業後加入商台創作部，後來入讀港大音樂系，但未有畢業。 2005年發表第一份歌詞，由李龍基、李蘢怡合唱的《明天你是否依然教我》。主要合作歌手包括 Swing、李克勤、張敬軒等。

Swing帶挈遇百樂

陳詠謙能編能唱能作，但最想以「填詞人」的身份示人。渴望的程度是「過往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向詞人的方向進發」。但這行業並無「入表申請」這回事，「林夕入行的年代有很多公開比賽，但黃霑、黎彼得、盧國沾全是因為工作環境而獲得填詞的機會。」他入商台，無非想近水樓台，但入行最直接還是靠人脈。《明天你是否依然教我》由 Swing的 Jerald監製，屬玩票之作，原本找陳詠謙的朋友填詞，奈何對方隻字不出，卻說：「你經常填低 B歌詞，不如試吓啦。」結果阿謙的第一次，就這樣獻給了李龍基。打後每年的產量都停留在兩三首，直至今年才以幾何級數跳升，至今已填了三十多首。「若以持續地有人找我填詞計算，其實今年才正式入行。」轉捩點是 Swing 09年的大碟《武當》，他填了 3首歌，令 Eric Kwok發現「 Oh, this guy can write！」，「裙帶關係」由此而起。「之後在 Swing mini concert的後台碰見 Wyman，我都像 fans一般走去打招呼。他讚《我有貨》填得幾好， Jerald話：『咪呢條友寫囉！』。」及後 Wyman邀請他加入「 shoot the lyricists」填詞人聯盟，有 Job同享以便阿 Y淡出詞界。「朋友當然要識，但也不能只靠朋友。作為無名之輩，怎樣要人家相信你？唯一方法是寫好一點。」已經「恨到」的他強調填詞所賺不多，「唔使太恨」云云。「這是個很封閉的行業，但也沒有需要開放，否則就唔矜貴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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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若陳詠謙他日成名，李龍基和李蘢怡這組合應該也會成為經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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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陳詠謙很貪靚，對拍攝效果甚為緊張，「要讓攝影師知道我很在意嘛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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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The Vega出道前，陳詠謙（右）特地減了 30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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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Eric Kwok和 Jerald可說是陳詠謙主要的「碼頭」。

填詞人無錢途？

講起錢，周耀輝話：「填一首詞都不夠吃一隻大閘蟹」，小克說：「試過填一首 side cut得$17」。從前，唱片發行前會給詞人先付部份的版稅，超過一定銷量還有分紅。但現時唱片生意難做，莫說分紅，連基本的預付版稅都未必有！$17是指香港作曲家及作詞家協會（ CASH）的「月結單」上，從傳媒、商場播放頻率計算出來的收入。阿謙自言剛捱過了沒有預付版稅的階段，來年更會包辦周柏豪新碟的所有歌詞：「可與歌手面對面溝通，由形象甚至推廣策略都有機會參與，整張碟的 concept會連貫一點。」流行音樂作為商業產品，服務大眾之前先要照顧唱片公司和歌手的需要，但何謂「幫到個歌手」？「 Wyman幫何韻詩寫的詞令她有自己的獨特性，陳小春一首《犯賤》成個形象就出晒嚟。」李克勤的最新大碟《罪人》有 5首歌由 Eric Kwok監製，當中 4首由陳詠謙填詞，但派台還是阿 Y的《再見穿梭機》。「我完全沒有寫 side cut（非主打歌）的心態，只會諗自己想講甚麼，諗個歌手。」文字雖然不值錢，但成名附帶的是利之所在：「創作都是玩 fame，尤其是香港人把 fame看得咁重要。現時創作好多時都是跨媒體，小克都《一支得啩》， Wyman都《桃色冒險》啦。」更實在的例子，是麥浚龍那曲詞＋ MV＋雜誌＋時裝王國的一條龍組合。「說到底，詞人的錢途還是繫於香港樂壇的前途。」年資尚淺，陳詠謙說現時未能將自己的風格歸類，現時予人的印象是以快歌較為「撚手」：「其實我寫慢歌都得 o架。」例如薛凱琪的《字花》和莫文蔚的《太多太多》。「最想寫一首好好的情歌，讓更多人有感覺。歌詞若能入心，會成為生命的一部份。到某個（感情）狀況可以拎出來用。」

陳詠謙　自家精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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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.《 Dé jà vu》、《鬧鬼愛情》@張敬軒《 Urban Emotions》 20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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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.陳詠謙說《我有貨》是與 Swing的舊作《大大公司》隔空對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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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.《男人不可以窮》@Swing《電》 2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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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.「莫文蔚演繹《太多太多》好好，我足足聽了 20次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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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.《大人》陳奕迅@《 TIME FLIES》 2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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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.《罪與罰》（國語）@鄭秀文《信者得愛》 2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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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.《兩人行》、《爭取》、《遲大到》、《淡如水》@李克勤《罪人》 2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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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+i.《呼吸需要》是電影《志明與春嬌》的插曲，與電影的質感好相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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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ofile：林日曦（ Roy） 放大圖片

■有說林夕是他師父：「互相交流是有的，但影響應該是多年來聽他的歌、所受的薰陶。」

原名徐家豪，曾就讀理大設計系， 03年加入商台做剪接和文職工作，後自薦加入創作部，現時在「天比高創作夥伴」任職，並創立偽文學雜誌《黑紙》。 07年發表第一首歌詞、有耳非文的《東京鐵塔下 gulu gulu》，入選「叱咤十大」。合作歌手有王梓軒、樂瞳等。

歌詞示愛　煎好番茄是動力 放大圖片

■王梓軒的《東西》，講東西文化交融。

相對陳詠謙，林日曦對歌詞的迷戀更徹底：「歌詞是最忠實的愛人，永不撇你。聽過後，某年某日又會再彈出來」。他怕醜，連唱 K都不肯拎咪，但在電腦前細味歌詞，跟住哼唱的次數一定多過唱 K的 o靚妹。「聽《一絲不掛》、《人來人往》，那種氣味和溫度，可以聽到喊！」自言小時候不愛讀書或看書，是歌詞令他發現「原來也可以寫作」。 96、 97年把范曉萱的《眼淚》改成自家廣東版《等待》：「那時喜歡一個女仔，人家去旅行也走去啟德送機，日諗夜諗便寫了出來。」但暗戀和《等待》都沒下文。及後經常寄 demo向唱片公司自薦，一樣石沉大海。入商台後又向俞琤自薦，他藉此加入創作部。 07年電影《東京鐵塔——我的父親母親》的宣傳，林日曦主理宣傳曲，《東京鐵塔下 gulu gulu》的歌詞，成為他第一首發表之作，至今作品約有 50首。但他卻說到現在還未算入行：「可能明天便沒人找我，我不相信與監製 friend些便會有得填，我人緣不好嘛。但林夕和 Wyman都講過，唯一方法是保持穩定水準。」詞人的被動，還在於流行曲是集體創作，「作品屬於我、監製、歌手，大家合作不能自私，也不能不理會市場。」無論是詞人還是歌手總想一曲彈起，他至今有哪首 hit歌呢？「又真係冇。」填詞於他而言不能當正職，也沒保障，「試過有些歌的版稅得幾仙，但已看透了，首歌 hit與否要配合的太多，很難控制，只要有人鍾意就好。」 Wyman說當年視 side cut作品為「伴碟的鵝肝」，明知不派台都要盡力而為：「那我至多是伴碟的番茄！煎好番茄，就是動力。唱 K都要錢，有人唱你的歌詞已很好。」說來謙卑，若以唱片的參與度計算，林日曦又好像有點運，王梓軒首張大碟《超越聲音》有 5首歌由他填詞；樂瞳的 EP《乾物女皇》的歌詞和構思也由他一手包辦。「我幾好彩，兩隻碟的監製趙增熹和 DJ Tommy都沒講預期成績，大家只談歌曲想表達甚麼訊息。」很 moody的《東京鐵塔下 gulu gulu》之外，黃宗澤的洗腦歌《一代宗師》、 Freeze的《踩鋼線》，曲式不同，但也是他的作品：「當中都是我的世界觀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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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樂瞳的《乾物女皇》 EP，歌詞與構思由他一手包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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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黃宗澤的洗腦歌《一代宗師》也出自他手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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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Roy說：「 07年見 Freeze成日被人鬧，點解？她們只是追求夢想，所以寫了《踩鋼線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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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Roy說在詞中講不到的，在《黑紙》講，反之亦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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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Wyman的一絲不苟，連不派台的歌都用心去寫，成為 Roy的學習對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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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《東京鐵塔下 gulu gulu》是提醒自己之作，要像兒時般無憂無慮的轉圈，而不是轉到迷失自我。 

八十前填詞無得教　最緊要正面

現在歌曲多是情情塔塔，難令人留下深刻印象。以前填詞人憑豐富人生經歷寫詞，訊息正面，經數十年洗禮依然膾炙人口，所以幾時都說，八十前聽眾是有福的。記者：林佩婷攝影：周旭文、譚盈傑、部份相片由受訪者提供場地：帝京酒店帝京軒（ 2262 6161）、麗豪酒店仙吧（ 2132 1231）、大眾書局（ 2773 1509）

詞風簡樸　宣揚正面訊息

鄭國江，填詞作品估計達三千，創作過《漣漪》、《分分鐘需要你》、《熱咖啡》等名曲，題材靈活多變，但歌詞基調只有一樣，就是表達正確思想。「以前唱片係商業產物，但我兼顧得好好，大家都畀好大自由度我。填詞最緊要忠於自己感受，人哋寫高山流水好，我寫自己熟識題材更得心應手。 1965年我開始教書，教咗三十年，我避開唔想寫嘅歌詞或內容，自己詞風較簡樸，太複雜諗唔到，多數填積極正面有希望嘅歌詞，《信》、《漣漪》、《泥路上》等等都可以代表我人生觀。」教書生涯不算忙碌，讓他有機會發掘自己興趣如畫畫、書法，更跑到電視台做兒童節目編劇、參與綜藝節目，「我對音樂節奏、音律天份唔高，但填嘅詞都叫充份表達到意思。當年做過唔同綜藝節目，將台灣歌歌詞改編成廣東歌，好似《山南山北走一回》，反應好好，之後返 TVB做歌唱話劇，由汪明荃、鄭少秋、譚炳文演出，超受歡迎。後來，蔡和平搵我幫手搞《視聽蔡和平》，叫我改編英文歌畀關正傑唱，再後來，我幫麗風唱片公司，正式用本地編曲配詞，記得係 1974年，第一首歌係劉鳳屏嘅《一串淚珠》。」雖說當年創作自由度大，但某些歌詞或旋律還是有所限制，「我重填鱷魚恤首廣告歌， DJ話因為係廣告歌所以唔播得，你睇吓黎明年代廣告歌《那有一天不想你》幾 Hit？寫畀張衞健首《新的轉機》，其中一句我填『張國榮當初也是無名小子』，但唱片公司捧緊佢，所以要改，『張國榮』改成『世界的偉人』。我當然介意，但都要了解環境，好好磨合製作程序。有時係歌星發唔到某個音，又或者詞組出現問題，改詞快啲搞掂就算，堅持唔改盞出唔到唱片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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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名曲中，他較喜歡《信》：「歌詞整體感覺舒服，表達到失敗都唔好怨天尤人呢個訊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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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鄭國江用自己作歌詞如《在水中央》，練習書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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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他擅長把《似水流年》、《偶遇》等歌詞意境化，化作水墨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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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《詞家有道》收錄十六位詞人，鄭國江和黎彼得羅列其中，$88。

填詞填到喊 放大圖片

■鄭國江：「話每個年代都有唔同詞種，只不過跑出嘅係情歌。填詞最緊要押韻同有正面訊息。」

八九十年代，他名曲眾多，印象深刻的歌詞多不勝數，「《法外情》插曲原名《誰令我停步》，後改為《記憶中漫步》，睇到電影故事內容講孤兒院，我好感觸，寫咗『每次見兒伴父母行，難自禁常停步』一句，寫到凌晨三點都喊，覺得表達好好，諗住呢首歌會紅，點知出到嚟反應唔及《獨自去偷歡》。」九十年代尾，他開始淡出，閒時和太太學畫畫寫書法，近年零星填過《香港心》、《愛》等，將填詞任務交棒給下一代。1980年他開填詞班，發覺學生沒大出路便沒再教，近年再執教鞭。「前兩年網絡歌《他約我去迪士尼》爆紅，多咗平台畀大家發表作品，加上浸會陳戴禮博士同區瑞強『音樂農莊』嘅誠意邀請，我就開班。填詞係創作，無得教，但錯誤可以避免，某地方嘅沙石可以剔走，同時可以指點正能量、正面題材，唔似市面上咁多濫觴題材。好似最近玉樹地震、菲律賓拯救人質失敗等事件，學生都可以拎嚟做題材，唔單止填詞，仲會推出專集同搞發佈會，令學生有發表機會。」對於有志做填詞人的人，他有以下忠告。「填詞班學生唔止有年輕人，最令我感動係有的士司機，遠至住離島、天水圍嘅學生都嚟上堂。八十後想入詞壇，首先千萬唔好諗住入行，因為唱片業步入低潮期，喺網上發表，多啲聽眾都算好事，填詞人可以諗住自己志向去寫詞，好似有學生寫咗首《宅男心曲》，由父母同仔一齊唱，好戲劇化，區瑞強電台節目都播過出街，多正面訊息就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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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. 1992年，由徐小鳳手中接過十大中文金曲金針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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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. 2002年得 CASH音樂成就大獎，據大會紀錄，他填詞作品過二千首，連未紀錄應合共過三千首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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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.退休後沉醉書法及繪畫，開畫展時邀請車淑梅夫婦到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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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.他與黃霑亦師亦友，大家同樣愛粵曲和古詩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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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. 1978年十大中文金曲，集齊當時作曲填詞人，包括黃霑、盧國沾和顧家煇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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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.填詞多年少與歌手會面或合照，這張和譚詠麟、阿叻的合照極珍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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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.初入行創作不少兒歌，更曾和羅大佑作兒歌創作大賽的評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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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.最初涉獵兒童節目，於《 430穿梭機》教手工，當年的主持還是星仔、張國強、譚玉瑛等人。

柴可夫司機的鬼才 放大圖片

■黎彼得：「《浪子心聲》唔係我第一首歌。第一首歌係幫溫拿寫嘅《玩吓喇》，當時陳友叫我落酒吧諗詞，作嚟畀《溫拿周記》做主題曲。」

若說鄭國江填詞簡約正面，被劉天賜喻為「前有古人，後面來者」的黎彼得（ Peter）就可算鬼才，他的詞，不但有基層聲音，連愛情、時事、民生等都有涉獵，偏偏他學歷不高。 9歲在母親報紙檔幫手，日日看書培養出良好文學修養，「我學歷得小五，喺報攤最鍾意睇《武俠世界》，唔識咪查字典問人囉，我阿叔係靚次伯，細個鍾意聽粵曲，耳濡目染下對寫詞有幫助。」他做過 Office Boy、私人司機，一次徵文比賽發掘了他的創作天份。「無聊參加報紙《我的父親》徵文， 9歲老竇死咗記得幾多吖，咪靠創作，點知得到季軍。跟住分別喺《年青人周報》、《新知日報》同《音樂一周》寫稿，嗰陣仲做緊司機，筆名都叫柴可夫司機。」當年他的專欄多寫民間疾苦，用詞口語化，他在專欄裏改編過一首加價歌，譚炳文在《歡樂今宵》都唱過，轟動一時，造就他日與許冠傑的合作，「有日放低架車食飯，遇到 Sam，佢問我點解寫加價歌，仲拎埋我電話方便聯絡。有日佢打畀我話：『 Peter，不如你試寫幾隻字睇吓。』就係咁，我寫咗『難分真與假，人面多險詐，幾許有共享榮華，簷畔水滴不分差。』幾句，嗰刻對世界悲觀，窮人手停口停無理想，我好感嘆， Sam即時拎結他彈音樂，」之後兩人相約廟街食蜆，見鐵絲網掛了「命裏有時終須有、命裏無時莫強求」語句，將之融入歌詞，成為名曲《浪子心聲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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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《 Monica》他最難忘：「首曲又快又密，當時剛失戀，利用快歌寫自己失戀經歷。」

兩人合作不斷，創作《打雀英雄傳》、《十個女仔》、《尖沙嘴 Suzie》等名曲，之後在 Sam介紹下加入嘉禾做編劇， 1978年替 TVB寫了首台歌，於金唱片頒獎禮和顧家煇一起頒獎，更奠定他填詞人地位。對於填詞，他有兩個大原則。「寫歌詞最好一韻到底，令首歌更順，呢啲係職業良心，要 Draw到人 Attention，一嘢要中。所以歌名最好同歌詞第一句一樣，好似《十個女仔》、《梨渦淺笑》等。麻雀歌我都寫咗兩首，唔知點解無人寫到第三首，好多人鍾意我嘅歌，但同時又好多人不屑，講真咁對我唔公平。我填過二百幾首歌，有一半係情歌或其他內容，例如《印象》，可能市場無第二個填到呢啲歌啦，證明到自己能人所不能。」其後，他常和黎小田合作，亦踏足廣告界，《餐餐蠔油李錦記》和把 Pizza Hut譯作「必勝客」都出自他手，歌曲產量約二百多首。江山代有人才出，淡出後他近年只技癢出手，例如替子華填《你大晒》，用短短兩小時填好《七十二家租客》嘅主題曲，劉德華上月也唱回他三十多年前填詞的《人辦》。對於八十後想加入詞壇，他的答案很啜核：「以前市場有雞有蛋，家雞死晒無蛋，淨係 Download唔買唱片。想填詞？唔使諗，無市場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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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和 Sam合作的《浪子心聲》等歌曲，膾炙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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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加入詞壇後經常登台做司儀，曾與張國榮、草蜢等人合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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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. 現時在內地營商的他拍過電影如《唐伯虎點秋香》，偶然替 TVB拍劇：「其實我收得貴，不過佢哋話無我唔得，咪照幫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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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. 替張國榮寫的《 Monica》、《第一次》等，帶來極大的迴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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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. 2008年，他得到 CASH音樂成就大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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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. 當年在不同雜誌寫專欄，筆名柴可夫司機，有 Fans將他歷年專欄剪報貼好，到 TVB送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