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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氣堂：徐克——特技推手　 3D是電影未來

無可否定，《龍門飛甲》的 3D效果，比大部份荷李活電影都好！徐克一直是華語片特技上的推手— 79年成名作《蝶變》、 83年《新蜀山劍俠》、 84年《最佳拍檔之女皇密令》、 92年《黃飛鴻》…… 2011年，他引進最先進的荷李活 3D電影技術，以 2億多港元拍出《龍門飛甲》，這也是徐克、李連杰繼《黃飛鴻》後， 14年來再次合作！記者：何兆彬攝影：蔡家輝

籌備前後二十年

戲名有「龍門」二字，劇情有「龍門客棧」影子，大家都知這戲與《新龍門客棧》有關。「當年拍《新龍門客棧》（ 92年，徐克任監製），因為拍攝時要燒客棧，當年我們就開玩笑：咦，原來客棧木結構下是石結構，燒完後，第二個再來，可以重開龍門客棧噃！」身兼導演/編劇的徐克說。「於是衍生了這個類似續集的故事。當時是武俠片黃金期，人人都拍，香港電影業其實好少人，武指、美指、武師、茶水的期，都很難夾期！結果一丟，故事就丟下了近二十年。」怎麼隔了這麼多年，會突然開拍？而且花上 3,500萬美元（約 2.73億港元）製作？「其實這齣戲與《狄仁傑之通天帝國》是同期籌備的，如果先拍《龍門》，那麼《狄仁傑》就會成了 3D，換轉也一樣！結果《狄仁傑》先完成了。」徐克說，大概在七年前開始聽聞有新 3D技術，「當時聽說 James Cameron、 Peter Jackson等人都在研究 3D技術，我奇怪！ 3D這技術一點也不新鮮，其技術也沒有很大的震撼力，以往都是驚慄片、恐怖片用來做噱頭，怎麼突然會有嚴肅導演研究呢？原來新技術的立體感可以令你置身其中，就開始構思，去查探拍攝 3D的技術。一問之下，發現新技術很不同，因為以前的 3D用菲林拍攝，而新技術用數碼拍攝，每一格都用了軟件作數據提升， 3D效果很不同。一搞明白了，就知道時間不足以令《狄仁傑》用 3D來拍攝了。拍竣《狄仁傑》，我們到處去觀摩。得悉那部 3D攝影機全亞洲只有兩套，一套在韓國，一套在台灣，我們就去了探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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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技成為主角 放大圖片

■徐克，談技術特別起勁。

談技術突破，徐克話最多，全因今次主角是 3D，「這技術有一套檔案系統，拍兩個鏡頭，其曝光比例都不一樣，因為其中一個是用反光折射的，之後需要另一個軟件把影像校正在一起。 3D的理論有好多，荷李活有很多數據，但有時我們覺得他們的效果不夠好看，又修改了，因為這樣，就請了《阿凡達》的 3D技術總監過來。」特別找外援專家來幫手，拍完《龍門》後，我們的技術有否提升？「當然，但這次最大的挑戰，是規模很大，單單參與的特技公司就有 11間！包括了韓國最大的特技公司。為甚麼這麼大？因為是 3D電影，大家學習做 3D需要時間。雖然沒有《阿凡達》的 48間公司那麼多，但 11間也不簡單！大家都學了很多，可以成為以後拍 3D電影的基礎。」花近三億拍攝，徐大導說沒有壓力，只有老闆有壓力，「哈哈！做這樣冒險的投資，當然會有壓力，但以前有人試過：不如做少少 3D啦，但完全不是那回事！（按：袁和平《蘇乞兒》有幾場 3D戲），我們惟有盡力而為，做完了，我覺得還是可以做得更好！」問徐克怎樣看 3D電影前途，雖然他口裏說：「我不想爭辯 3D前途問題。」卻一邊肯定了 3D的前途：「有人說， 3D會不會一夜消失呢？又有人說，其實荷李活不是在拍 3D，而是將 2D轉 3D！（按：《鐵達尼號》）但當年拍黑白片，人人都習慣了，說大家可以幻想一下顏色，多好呢！拍片要調校顏色好辛苦呀，但如今所有電影都是彩色，因為顏色把我們與電影拉得更近。我們生活是立體的，只要觀眾習慣這元素後，都回不去了。」可有看過《 3D肉蒲團》？徐克笑了：「未呀！它好受歡迎，可能大家都想在這題材上找到真實感吧！」14年沒有與李連杰合作，這次在電影重逢，徐克：「因為他變老闆了嘛！去了荷李活發展的明星，好像都很難合作，一者是他們的發展沒放在亞洲，二者是片酬！投資要很龐大才能支付。這次因為是《龍門飛甲》，因為是 3D！我希望之後還有合作。」花幾億拍《龍》，怎看《那些年》突破 6,000萬票房？「這類型戲這麼成功，證明香港觀眾不是不進戲院，也不是只看某類型電影。每部電影不論成敗，都讓我們看到觀眾的習慣和標準。」除了拍攝，字幕又是另一番工夫，「西方有些電影喜歡把字幕放在前景，我們則認為字幕應放在與演員平衡的位置，否則觀眾太累了，那是因為西方的字幕比較少，平常西片是有字幕的，但亞洲看電影幾乎都有字幕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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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眾主要演員都先聚在一起，受訓一個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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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拍攝現場，一眾主要演員。

電影場面 放大圖片

■周迅，演女俠凌雁秋，瀟灑到不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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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桂綸鎂演韃靼公主布嚕嘟，黝黑妖冶，用的一對武器是乾坤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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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反派：戴上面罩的樊少皇演西廠殺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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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李連杰演趙懷安，一貫大俠，除暴安良，由頭打到落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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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武打片打鬥少不了，還加上天崩地裂大風沙等大場面，特技迷一定滿足。

演員的特質 放大圖片

■桂綸鎂 08年第一次與老爺合作，當時其實很怕他。

《龍門飛甲》有多個女角，除了周迅，還有桂綸鎂、范曉萱及李宇春。過往以純情氣質迷倒萬千少男的桂綸鎂，近年不斷作出破格演出，今回在《龍》中演韃靼女子，臉有刺青，說着奇怪的外語，武藝不俗，耍着奇門兵器「乾坤圈」，一見喜歡的男人就投懷送抱。小鎂說也不是故意要突破，只是剛好被導演看中了一些特點：「我跟老爺（徐克）之前合作過《女人不壞》，當時拍完他就說之後要我演一個異族女人，結果到了這部片，他果然就找我演異族女人。作為演員，有些導演可能看到我們的某些特質，想要發揮出來。」 08年跟徐克第一次合作，桂綸鎂說當時很害怕，「他在現場很有威嚴，我很怕他，又不敢講，結果拍完了他突然過來問我：『你是不是還是很怕我？』原來他也看出來了。我一直覺得徐克導演很厲害，對電影很有熱誠。這次再合作，他是想要替華語電影打開一道門，引進 3D電影技術，你看得出他對電影的熱愛。」作為第一部 IMAX認證的全 3D華語大片，《龍門飛甲》成本達 2億多港元，巨星雲集，製作龐大，所有主要演員都要在開拍前習練武術一個月，「我們所有演員都在一起，不斷的練套招、吊威也。」拍 3D電影，與普通電影可有分別？「當初我也以為沒有，把自己的演出做好就可以了。但原來化妝、燈光，甚至過程也不一樣。 2D電影可以用很多剪接，每個動作做幾秒，剪在一起就變成打得很厲害了，但 3D要表現立體感，每個鏡頭不能剪得太短，結果演員的動作每次都要持續十秒以上，所以之前一定要練得很純熟！」

自創的語言 放大圖片

《龍門飛甲》今日上映

這是小鎂從影以來，動作最多的一次，「訓練時，動作老師元彬會一直鼓勵我，說『你這個套招做得太漂亮了！你一下子就會，太聰明了！』結果我就豁出去，他要我翻騰我就翻，他要我 360度我就 360度轉，練到後來，他說：『你練得這麼好，再給我三個月，我就一定能把你變打女了！』演番邦韃靼妖女，她還要自創一套語言，「老爺當初要我演這角色，說要我自創一套世界上沒有的語言，要沒有人聽得懂的，我一聽，都瞪着眼看他，他就說：『自己想辦法』！」雖然有語言天份（桂綸鎂大學法文系畢業），但為這功課也很苦惱，她先找蒙古朋友幫忙把國語台詞都繙譯成蒙古語，但韃靼語又不等同蒙古語，結果她再把句中的音節次序打亂，再筆記，然後硬背，「也許是太古怪，去了現場拍攝，我一講台詞，甚他演員都笑了！」除了武打語言，大量戲份都在沙漠拍攝，自然很辛苦，「沙漠的戲主要是在北京近郊地區拍的，當時很冷，我們這些演員就好像同學一樣，一起熬過去了。天氣冷的時候，周迅的助手會煮湯給大家喝。」提起周迅，二人早在《女人不壞》時合作過，小鎂禁不住讚她：「她一在，你就感受到她有一股氣場，做甚麼都很淡定。不論是強硬或陰柔，都令我覺得這個演員的張力好強大。」


■徐克， 1950年出生，作品有《蝶變》、《笑傲江湖》、《黃飛鴻》等等；桂綸鎂， 1983年出生，演出作品有《不能說的秘密》、《綫人》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