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台續牌風波再現，李慧玲變成「續牌人質」，有政府高官早已向李說，她是梁振英全香港「最唔鍾意」的傳媒人物。（高仲明攝） 

封面故事

商台滅聲　李慧玲：梁粉叫我小心份工

晨早八時的士大佬的收音機，傳來商業電台名嘴李慧玲日復日停不了連環發炮，毫不留情狠批 689政權。同一時間，在添馬艦開早禱會的狼英，對他身邊副手表示，香港各大傳媒，最唔鍾意就係李慧玲。
狼英的話由金鐘傳返廣播道，李慧玲在香港電視黑箱發牌爭議爆發後不久，收到核心梁粉提醒：「小心你份工。」
梁振英拒發牌予港視，明目張膽打壓傳媒。在港視風暴下，商台牌照原來將於二○一六年到期，近日有傳以俞琤及陳志雲為首的商台高層，已主動出擊向政府敲門傾續牌，密謀踢走眼中釘作交換。與此同時，商台中人都目睹，李慧玲每早開咪之後，陳志雲經常走入她房間閂門密斟，擔心她可能就是被滅聲目標。
李慧玲被本刊問及是否受壓時，沉默不語。對於自己可能是續牌的交換籌碼，李慧玲心中有數：「政府黑箱作業拒發牌予港視後，我相信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。」

週二，李慧玲如常清晨踏入直播室，於《在晴朗的一天出發》（下稱《晴朗》）節目招牌面前準時開咪。穿黑衣配紅頸巾的她，開首便說：「今日係有啲決戰前夕感覺，因為明日十一月六日，係立法會表決權力及特權法的日子。（指港視發牌爭議）」而李慧玲其實每天都如上戰場——喊破喉嚨開咪為言論自由而戰。
李慧玲做了記者廿九年，二○○四年加入商台成為名嘴而為公眾熟悉。香港人晨早聽到她連環發炮，即使有人批評她一輪嘴有佢講無人講，但她在高官面前無有怕的姿態，卻道盡的士大佬和牛頭角基層心聲，也是言論自由夾縫下的一把代表聲音。
李慧玲發炮式的主持風格，在當今河蟹傳媒中變成異數，只係想做好份工的官員都不敢接受她訪問免焦頭爛額。近日傳出商台高層意識到李慧玲的威力，李因而成為商台與政府講數續牌的交換對象，商台人都指李慧玲正受壓。
記者上週多次致電李慧玲查問卻未獲回覆。週一早上，本刊等她放工，她叫記者向商台公關查問。記者再到她寓所外等候，終獲她開腔回應近日風波。

去年黃錦星接受訪問時被李慧玲問到口啞啞，成為政界及官場大笑話。（《蘋果日報》圖片） 

週二，何驥拒回應是否用李慧玲作為續牌交換條件，亦否認已經與政府展開續牌商討。（李育明攝） 

「梁最唔鍾意就係妳」

「我以前做《左右大局》時，感受唔到有壓力，雖有同事曾引述高層有些不滿，但始終無管理層走來同我講。」那麼去年七月起主持《晴朗》後又可有壓力？她靜默良久，沒有回答。
李慧玲說，由董建華、曾蔭權到現在梁振英年代，都有中聯辦、內地政府中間人、左派、政府官員，提醒她不要罵政府罵得太厲害。「梁振英上場後，幾個月前有高官同我講，梁振英多次在政府每天的早禱會中提到，全香港傳媒之中，最唔鍾意就係妳，我當時就同這個高官講，這是我的榮幸。」
她又記得：「約一個月前，有一個核心梁粉同我講，妳小心妳份工呀。我當時反問會唔會有人身安全問題，對方話唔會有呢啲事發生。」
對於有指她是商台續牌的交換籌碼，李慧玲坦言：「喺港視事件發生前，我係唔會相信，但經歷咗政府黑箱作業唔發牌俾港視之後，我相信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。
「以前董建華和曾蔭權年代，就算政府不滿傳媒嘅批評，都會盡量解釋爭取支持，唔會打壓，但今時今日嘅香港，不少傳媒人都受到梁振英不同程度壓力，他是一個會打壓傳媒和異己嘅人，希望新聞工作者可頂住壓力。」
問她可會辭職，李慧玲說，已在商台工作九年多，十分感謝公司及高層一直給她機會，更慶幸去年可調至主持王牌早晨節目，「走與唔走，我會考慮公眾利益，大氣電波這個平台，唔係屬於我一個人，係屬於公眾嘅平台，我希望自己可以做這個平台守護者，我會繼續努力工作，做好節目。」

俞琤在天水圍辦公室對本刊說，商台的事「喺廣播道再講。」（胡智堅攝） 

何佐芝家族被視為唐英年支持者，去年三月七日、即爆出唐宅僭建後，唐太郭妤淺（左二）以柔弱姿態接受李慧玲訪問（左四），贏得外界同情。（黃雲慶攝） 

窮追猛打黃錦星

綜合官場及商台中人分析，李慧玲辣㷫梁振英，主要由三件事引發。首先，梁班子去年七一上場後，新任局長接受李慧玲訪問時，卻因不熟書被她窮追猛打，例如環境局局長黃錦星，去年七月五日在李慧玲節目上，被問到：「兩電准許管制利潤，准兩電賺幾多個百分比？」黃錦星卻當場發呆，其政務助理隔着玻璃舉起九字手勢三次，結果他說百分之九，李慧玲隨即說正確答案應是「百分之九點九九。」
李慧玲其後再問黃錦星，利潤管制協議何時到期，黃錦星的助理再次通水，左手舉一字、右手舉八字，黃錦星答對了是二○一八年。李再問去年兩電賺幾多時，黃錦星答唔出，極之尷尬。完騷後，黃錦星即被輿論炮轟無做好功課。
第二個導火線是去年夏天的反國教風波，梁振英政府不滿李慧玲在節目中，連日呼籲市民上街及包圍政府總部，猶如社運推手。第三件事，則是今年四月的和黃旗下碼頭工人罷工，李慧玲明確支持勞方，在節目不斷呼籲捐款予工人，卻刺中官員穴道。梁班子擔心，明年佔領中環行動爆發，假如李慧玲同樣大力呼籲社會捐款的話，將鼓動更多人參與佔中。
換言之，李慧玲之所以是當權者的眼中釘，因她這位名嘴不只得把口，她還會擔起社運旗幟，又在報章專欄撰文炮轟政府。早於二○○五年，資深記者程翔被中共以「間諜罪」拘捕，李慧玲便發起「聲音黃絲帶行動」每天都開聲要求釋放程翔。後來，有中聯辦的人向李慧玲表明，要求停止黃絲帶行動，但李沒理會，最終行動持續逾千日至程翔○八年獲釋。

去年三月二十七日，即梁振英（左一）當選特首之後的兩日，他以君臨天下的氣勢，前往商台接受直播訪問，當時何驥（左四）、俞琤（左三）和陳志雲（左二），親自接待。（《蘋果日報》圖片） 

商台中人形容，黃潔慧是陳志雲馬房的人，而陳可較易控制其言論、但無法控制李慧玲。（《蘋果日報》圖片） 

陳總經常入房

陳志雲主政後推出新節目《 1圈圈》，由楊崢（左）任主持，不時播出訪問錄音。林峯（右）曾任嘉賓。 

據悉，商台高層已聞到添馬艦傳來的燶味，為保住商台這個何佐芝家族的金漆招牌兼生意寶盆，商台高層已主動向政府「敲門」，打招呼非正式接觸官員希望盡快展開續牌商討，但遭政府冷待。而商台管理層亦意識到直播室的惹火源頭，近日內部開始討論李慧玲離開後的部署和工作安排，有人更希望李慧玲可識做自行辭職。
據悉，近期李慧玲朝早做完節目，商台行政總裁陳志雲經常會走入李的房間，閂埋門密密斟，不少商台員工都目睹此情況，意識到李慧玲可能受壓。
有商台員工向本刊指，陳志雲進入商台初期，十分禮待李慧玲。陳志雲出掌商台時，距離唐梁之爭的特首選舉只有短短約二十日，商台推出晨早特備節目《左右亂局》講特首選舉，由李慧玲帶頭主持。唐英年被爆僭建後，節目邀得唐太郭妤淺為丈夫力挽狂瀾，其後唐英年在選戰最後關頭亦有出任嘉賓。
有指選特首之初，創辦商台的何佐芝家族押注唐英年，故選舉前李慧玲得以暢所欲言炮轟梁振英，梁振英在選舉期間，一直無上過《左右亂局》。但梁當選特首之後兩日即以君臨天下姿態現身商台，一眾高層包括何佐芝兒子何驥、俞琤、陳志雲都親自迎接，而當日訪問梁振英的是已離開商台的前《晴朗》主持黃永。由選戰至今，梁振英都沒有接受過李慧玲訪問。

建立馬房

商台拒絕跟隨政府推行數碼廣播後，大力發展網上平台，大玩二次創作吸引年輕人，據知，陳志雲對部分改圖有微言，認為有點過火。（商業電台網頁圖片） 

做過政務官的陳志雲，深懂政府思維，但他領導商台的手法卻令員工有隱憂。而陳入主後，一批非他馬房的 DJ黯然離開商台，包括詹志文、查小欣等。陳志雲隨即招攬其人馬進駐，例如《 1圈圈》的主持梁泰來、還有曾經風雨不改傍住陳總出入法庭的王喜等。
其中，接替李慧玲主持黃昏論政節目《左右大局》、記者出身的黃潔慧，是由陳志雲聘用栽培。早前李慧玲放大假期間，黃潔慧更頂上李慧玲的《晴朗》。外界將黃潔慧與李慧玲比較，陳志雲曾讚黃分析力強、李則收風強。商台中人認為，黃潔慧其實都有大力批評政府，但由於她是陳嫡系人馬，故陳志雲有把握控制她，相反李慧玲卻不在他掌握之內，而李慧玲則指自己與黃潔慧無不和。
陳志雲主政後，亦有開拓其他論政節目，其中《天下為公論》的主持邵力競，又是陳的自己友，與陳一樣做過政務官，節目口號是「漫談不謾罵，冷靜不冷漠」。該節目曾邀請梁粉鍾逸傑講政改，陳志雲亦曾提出希望邀請「四叔」恒基主席李兆基講地產霸權，但被四叔拒絕，最終因節目不受歡迎做了幾個月便完。
陳志雲向來有表演慾，曾以韋家晴之名在港台開咪，在無綫主持《志雲飯局》更是度身訂做，被廉署調查時又爆金句「真的假不了，假的真不了」。有商台中人笑稱，一旦李慧玲被滅聲，說不定就由陳總親自上陣。

俞琤退居幕後

陳志雲在商台的上司是俞琤，兩人相識多年，陳九二年任職影視處助理處長時，被商台挖角，其後主持商台早晨節目《醒晨》，成為他之後跳槽到無綫的跳板。俞琤早於七一年中五畢業後便加入商台任 DJ，曾主持《早晨老友記》及與多名 DJ合組「六啤半」成名，五十九歲的她目前是副主席兼董事。但她近年已甚少踏足商台廣播道大本營，轉而主理商台與馬會合辦、為邊緣青年提供創作就業機會的社會企業「天比高」。而商台運作則由陳志雲出面，她在幕後指揮。
俞琤如今的地位，有如何家的家臣，副主席之位僅次於主席、何佐芝兒子何驥。而俞琤更是何佐芝與妻子成立的慈善基金董事。反而陳志雲至今未能進身董事局之列。
公司註冊處資料顯示，目前何佐芝仍持有商台八成經營股權（ management share），而鄧肇堅爵士兒子鄧日燊、《華僑日報》創辦人岑維休的後人，都分別持有商台百分之三點七的經營股權，可作行政決策。至於商台普通股股東（可分股息但沒有決策投票權），則包括多名香港老牌世家的後人，例如與何佐芝同樣來自何東家族的何鴻毅、何勉君。
由於商台沒有上市，其財務狀況一直是個謎，政府亦拒絕披露，而商台亦沒有統計收聽率。

商台架構 

何驥「哈哈哈」回應

本週二，商台主席何驥被本刊追問，是否正與政府商討續牌時回應：「無啲咁嘅事。」對於是否用踢走李慧玲作交換條件，何驥沒答，在記者追問下，他只報以「哈哈哈」笑聲。而在天水圍「天比高」上班的俞琤被本刊追訪時，亦拒回應商台續牌之事，只說了三聲：「商台嘅事，喺廣播道再講。」陳志雲則沒有回覆本刊查詢。
商台發言人回應，從前、現在、將來也好，電台不會因為續牌而作出任何交換條件，作為廣播機構當然要與時並進、不斷求新，無論節目或主持人安排，均會不斷檢討及改進，目前未有就續牌接觸任何政府部門。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則指，並沒有接觸商台談續牌。
商台續牌之所以引起關注，源於對上一次續牌前夕，多位商台名嘴被封咪，包括當年日日炮轟董建華及有「十點前特首」稱號的鄭經翰、接獲前中央官員「午夜凶鈴」的李鵬飛、被商台送上大信封的黃毓民等。
去年唐英年與梁振英在特首選戰對壘時，爆出梁振英在○三年的行政會議中，建議將商台牌照年期由十二年減至三年，但梁否認。當時唐英年是工商及科技局局長，主理電台發牌，最終商台在○三年七月獲續牌十二年，但一直有傳是以名嘴封咪作交換條件。
作風前衞創新的「魔童」王維基旗下香港電視不獲發牌，引發全城怒吼梁振英打壓傳媒。今年二月，梁振英又曾因香江健筆練乙錚批評「梁氏涉黑實可雙規」的文章而向《信報》發律師信。李慧玲今年初曾在其節目中提到，香港傳媒會不斷被中央收編，因政界早盛傳中共十八大習近平主政後，北京會認真處理香港傳媒。事隔大半年，李慧玲自己慘成被滅聲目標。

據了解，何佐芝（左二）與兒子何驥（左一）只想成功續牌，並不是非要踢走李慧玲不可。去年何家一同出席何驥女兒何鳳蓮（左三）畫展開幕，左四為何驥妻子。（《蘋果日報》圖片） 

李鵬飛在鄭經翰封咪後擔任該節目主持，最終發生「午夜凶鈴」事件而辭職。（《蘋果日報》圖片） 

「起碼打死隻狼」

坐牢時曾獲李慧玲聲援的程翔，如今角色對調由他撐李慧玲：「相信未來香港新聞自由的空間會日益收窄，過去一、兩年已不斷有傳言指，希望商台踢走李慧玲，唔可以排除有人會要求用李慧玲離去換取商台的續牌。」
程翔又提及，港視風波發生一星期後，《大公報》有一篇評論文章指，以往港英政府開放電訊市場，因當時電訊未與傳媒結合。但現時擁有電訊的財團，亦持有傳媒，對香港政治經濟各方面影響力都不容低估，這文章反映中共不想發牌予港視的思維。
他分析，中共政治思維是各級官員會「揣摩上意、寧左勿右、層層加碼」，梁振英亦明白此意識形態，中共建國六十四年，對付傳媒均以「宣傳」、「統戰」兩招，預計有些本港傳媒的高層會繼續被收編，寄語香港傳媒工作者，要用兩肩承起新聞自由的千斤重擔，力抗被收編的壓力。
現正頂住千斤壓力的李慧玲，感嘆一句：「好疲倦，呢一刻，因為今朝五點起身，時間已經接近一個對！希望瞓醒就精力充沛，打唔死幾隻老虎，都起碼打死隻狼！」

二○○三年，被喻為「十點前特首」的鄭經翰（左）封咪後，商台成功續牌，翌年俞琤（右）突然宣布解僱鄭，引起社會強烈批評。（《蘋果日報》圖片） 

對於會否被踢走換取續牌，李慧玲說，港視風波前是不會相信，但政府拒發牌予港視後，相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。（高仲明攝） 

名嘴年薪過百萬

四十八歲的李慧玲沒讀過大學，中五畢業後在《財經日報》當暑期工，未滿三個月便得老闆查良鏞賞識，聘為記者。《財經日報》結業時，查良鏞揀選李慧玲過檔《明報》，一做十多年，先後做過政治記者、評論版編輯、駐北美記者、政治編輯、採訪主任，最後是新聞總監，主管《明報》新聞採訪。她在行內出名夠搏，為訪問曾蔭權會天天早上到教堂等候。
李慧玲其後轉到《蘋果日報》當副總編輯，有份主理梁錦松偷步買車新聞。○三年七一遊行前夕，她向總編輯建議將報紙變成示威海報。○四年加入商台，先主持黃昏論政節目《左右大局》，去年七月調往早晨王牌時段《在晴朗的一天出發》，成為新一代名嘴，外界估計她目前年薪高達二百萬。她的前夫是任職公關的何永康。

林彬批左派被燒死

林彬批評左派暴力行為，其坐駕被暴徒縱火，林彬被活活燒死。（李育明攝） 

商台最為老一輩人記得的大事，是六七暴動時，主持人林彬在節目批評左派放土製炸彈，八月廿四日他駕車上班時遭人放汽油彈在車內活活燒死。商台為紀念林彬，以他生前寓所單位十八樓 C座命名製作長壽廣播劇至今。
商業電台創辦人、九十四歲的何佐芝，是何東與看護朱結地所生的私生子。五六年何東逝世，何佐芝只憑五萬元遺產成功申請電台牌照，商台於五九年正式啟播。
何佐芝七五年亦曾創辦佳藝電視，營運三年倒閉。七一年創辦 ABC佳訊傳呼，九一年上市，○八年出售套現九千八百萬元。何佐芝的妻子馮月燕於○六年九月逝世。他的兒子何驥現為商台主席；女兒為何。

名嘴相繼封咪

回歸至今至少有六位名嘴「被封咪」，大多發生在商台。商台對上一次續牌前夕、二○○四年，被喻為「十點前特首」的《風波裡的茶杯》節目主持「大班」鄭經翰，其有份投資的公司在三月遭人淋紅油恐嚇，而廣管局以收到一百五十七宗針對大班節目的投訴為由，向商台發出警告。大班最終於五月以「政治壓力」為由宣布封咪，後被商台解約，節目由時任全國人大代表李鵬飛頂上。
李鵬飛主持兩個星期後，聲稱收到「午夜凶鈴」、來自中國外交部港澳辦前副主任成綬三的電話，說「你太太很賢淑」、「女兒很漂亮」。李鵬飛認為此舉是中央叫他不要再在電台發表批評故辭職。
另一名嘴黃毓民以身心俱疲、需要休息為由，在同年五月封咪，他自爆受恐嚇後○五年被解僱。黃認為，他被炒與他曾批評商台為時任特首曾蔭權做宣傳有關。其後梁文道、蔡子強等亦離開商台，有指是因兩人於節目內，要求商台澄清解僱大班的事。港台方面，吳志森在一一年「被封咪」，港台聲稱為節目改革，但有指敢言的他是政府眼中釘。

撰文：時事組
攝影：高仲明
資料：陳雅欣、鄭詠欣
插圖：朱桂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