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 打 陀 地 鴨 仔 神 秘 怨 婦 俱 樂 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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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九 歲 的 Alex ， 為 了 |
警 方 近 年 致 力 打 擊 淫 業 ， 旺 角 砵 蘭 街 已 風 光 不 再 ， 昔 日 馬 伕 帶 領 一 眾 妓 女 在 街 上 穿 梭 的 場 面 幾 乎 絕 跡 ， 加 上 金 融 海 嘯 殺 到 ， 街 上 更 罕 見 人 跡 。 但 約 在 兩 個 月 前 ， 昏 暗 的 街 道 上 ， 唯 獨 一 間 名 叫 「 檳 城 」 的 cafe （ cafe de mong ） ， 耀 眼 的 淡 黃 色 招 牌 燈 長 開 。
這 間 cafe 長 期 拉 閘 ， 每 夜 深 宵 十 二 點 後 卻 暗 開 一 道 木 門 ， 入 門 前 每 個 人 必 須 按 門 鈴 ， 十 分 神 秘 。 而 出 入 的 多 是 二 十 出 頭 的 俊 男 ， 更 不 時 手 挽 一 些 中 年 師 奶 態 度 親 密 。
記 者 深 入 這 間 神 秘 的 cafe ， 發 現 原 來 表 面 是 cafe 的 檳 城 ， 實 則 是 一 間 平 價 鴨 店 ， 主 打 陀 地 鴨 仔 ， 專 門 招 呼 寂 寞 怨 婦 的 俱 樂 部 。
農 曆 新 年 期 間 ， 寂 寞 怨 婦 照 樣 幫 襯 ， 識 做 的 鴨 仔 也 剝 剩 底 褲 大 跳 「 發 財 」 舞 ， 以 搏 怨 婦 一 笑 。
) 檳 城 門 面 裝 修 就 像 cafe 一 樣 ， 木 門 長 關 ， 但 可 見 不 少 年 輕 鴨 仔 不 時 出 入 。 |
深 夜 十 二 點 ， 接 近 登 打 士 街 的 砵 蘭 街 一 段 路 ， 附 近 所 有 鋪 頭 都 落 下 鐵 閘 ， 門 面 以 全 木 裝 修 的 檳 城 cafe ， 同 樣 沒 有 絲 毫 動 靜 。 唯 獨 門 上 設 有 一 個 小 門 鈴 ， 裝 上 兩 部 閉 路 電 視 ， 不 時 可 見 十 八 至 二 十 多 歲 、 穿 著 恤 衫 西 裝 的 少 男 按 門 鈴 進 入 。
此 際 ， 一 對 情 侶 經 過 ， 看 見 有 其 他 人 出 入 ， 以 為 是 新 開 的 cafe ， 便 按 
門 鈴 ， 室 內 雖 傳 來 強 勁 的 卡 啦 OK 聲 音 ， 但 見 久 久 沒 人 應 門 ， 情 侶 邊 走 邊 說 ： 「 乜 唔 係 cafe 咩 ， 點 解 入 面 好 似 開 緊 party ？ 」
時 至 凌 晨 一 點 ， 一 批 三 十 多 、 四 十 歲 的 師 奶 笑 呵 呵 陸 續 來 到 cafe 門 外 ， 按 門 鈴 後 ， 不 消 一 分 鐘 便 有 人 開 門 迎 接 ， 師 奶 逐 一 入 內 後 ， 大 門 隨 即 再 度 緊 緊 關 上 。 據 附 近 的 店 鋪 說 ： 「 呢 間 cafe 真 係 好 神 秘 ， 開 
個 幾 月 ， 但 日 夜 長 期 落 閘 ， 淨 係 見 
少 男 和 師 奶 出 出 入 入 ！ 」
陀 地 鴨 仔 場 扮 cafe
) 鴨 仔 與 師 奶 玩 「 甜 蜜 蜜 」 出 街 買 消 夜 ， 並 站 在 門 外 調 情 。 |
為 了 揭 開 這 間 神 秘 cafe 的 真 面 目 ， 記 者 到 cafe 查 詢 ， 男 記 者 不 獲 開 門 ， 直 至 女 記 者 按 門 鈴 後 ， 等 了 好 幾 分 鐘 ， 終 於 有 一 名 三 十 多 歲 的 男 人 鬼 鬼 祟 祟 拉 開 門 隙 ， 並 上 下 打 量 一 番 後 ， 才 招 呼 記 者 入 內 。 開 門 男 子 自 稱 阿 Ray ， 並 笑 面 迎 人 地 問 道 ： 「 係 咪 Ada 姐 介 紹 ， 今 晚 想 揀 咩 仔 ？ 我 
呢 度 好 多 後 生 靚 仔 ， 你 想 玩 乜 都 得 ！ 」 記 者 隨 口 支 吾 並 入 內 ， 原 來 這 間 神 秘 的 cafe ， 內 裡 是 另 有 一 番 天 地 ， 外 表 是 cafe ， 但 卻 是 一 間 鴨 店 ， 而 阿 Ray 正 是 鴨 爸 爸 。
「 檳 城 」 內 裡 的 裝 修 與 酒 吧 無 異 ， 正 播 放 disco 音 樂 ， 大 廳 內 擺 放 大 約 六 張 
， 散 坐 一 些 師 奶 和 少 男 ， 大 廳 中 間 位 置 ， 一 名 年 近 四 十 的 師 奶 ， 正 擁 一 名 少 男 ， 隨 強 勁 的 節 奏 震 動 腰 腩 ， 其 餘 同 的 師 奶 各 自 擁 一 名 少 男 圍 觀 ， 不 時 發 出 叫 囂 聲 助 興 。
鴨 爸 爸 阿 Ray 帶 記 者 到 樓 上 ， 一 張 半 月 形 梳 化 上 坐 滿 了 十 八 至 二 十 多 歲 的 少 男 ， 驟 眼 一 看 平 均 只 有 二 十 歲 ， 衣 著 方 面 ， 不 說 得 上 十 分 講 究 ， 有 人 還 穿 著 牛 仔 褸 、 牛 仔 褲 開 工 ， 也 有 人 把 金 色 頭 髮 gel 得 高 高 的 ， 一 身 MK 的 金 毛 飛 味 道 。 其 中 一 名 鴨 仔 更 正 和 旁 人 埋 怨 ， 他 指 向 大 廳 一 師 奶 客 道 ： 「 個 客 嫌 我 唔 識 
佢 ， 又 話 我 講 
臭 寸 ， 哼 ， 又 唔 睇 
佢 自 己 成 身 都 係 豬 油 。 」
) 場 內 不 少 中 年 婦 女 各 自 擁 |
阿 Ray 呶 一 呶 嘴 示 意 鴨 仔 收 聲 ， 然 後 再 堆 起 笑 臉 招 呼 記 者 到 樓 上 閣 樓 ， 在 其 中 一 間 VIP 房 內 坐 下 後 ， 繼 續 賣 力 sell 他 旗 下 的 鴨 仔 說 ： 「 我 鴨 仔 全 部 都 係 陀 地 ， 又 好 後 生 ， 有 個 個 樣 十 足 孫 耀 威 咁 靚 仔 ， 又 有 個 把 聲 好 似 周 杰 倫 ， 唱 歌 好 好 聽 ， 不 如 帶 幾 個 俾 你 見 先 ， 睇 
唔 ， 坐 十 五 分 鐘 後 ， 如 果 唔 可 以 換 到 為 止 ！ 」 他 說 陪 坐 一 個 半 小 時 收 費 三 百 五 十 元 ， 三 小 時 五 百 元 ， 四 個 半 小 時 則 要 八 百 元 ， 相 比 尖 沙 咀 一 帶 的 鴨 店 ， 每 小 時 動 輒 數 千 的 收 費 ， 相 當 便 宜 。
據 知 ， 砵 蘭 街 過 往 都 有 開 設 鴨 店 ， 但 一 般 均 是 泰 鴨 或 樓 上 鋪 為 主 ， 如 此 明 目 張 膽 在 街 鋪 開 業 ， 算 得 上 是 頭 一 次 ， 主 持 人 亦 是 怕 過 於 張 揚 ， 故 此 長 期 拉 閘 ， 偷 偷 摸 摸 經 營 。
露 紅 底 跳 發 財 舞
未 幾 阿 Ray 帶 幾 名 鴨 仔 入 房 ， 記 者 不 見 他 推 薦 的 孫 耀 威 ， 卻 見 一 名 自 稱 Eric 的 少 男 ， 雖 然 與 孫 耀 威 英 文 名 相 同 ， 但 身 形 較 肥 胖 ， 且 皮 膚 黝 黑 。 他 自 稱 是 港 泰 混 血 兒 ， 得 戚 地 說 ： 「 你 好 ！ 我 就 係 呢 間 場 
孫 耀 威 ！ 」
鴨 爸 爸 介 紹 ， 全 場 年 紀 最 小 ， 還 包 括 只 有 十 九 歲 的 鴨 仔 Alex ， 他 一 身 打 扮 就 像 台 灣 棒 棒 堂 的 男 孩 ， 深 得 一 班 師 奶 歡 迎 。 其 後 Alex 也 坐 了 過 來 。
經 過 一 輪 熱 身 ， Alex 才 開 始 表 現 投 入 ， 自 信 地 說 ： 「 我 唱 歌 好 掂 ， 把 聲 似 足 周 杰 倫 ， 不 如 我 唱 俾 你 聽 ！ 」 說 點 了 周 杰 倫 的 《 稻 香 》 ， 自 顧 忘 我 地 唱 起 來 。 幾 杯 威 士 忌 下 肚 壯 一 壯 膽 後 ， Alex 為 了 討 客 人 歡 心 ， 突 然 跳 起 艷 舞 來 ， 他 扭 動 沒 有 一 點 肌 肉 的 瘦 削 身 軀 ， 一 邊 拉 下 褲 頭 ， 忽 然 露 出 一 條 紅 色 boxer ， 中 間 位 置 寫 了 一 個 「 發 」 字 ， 然 後 抵 死 地 說 ： 「 祝 願 新 年 大 家 搵 多 ！ 」 Alex 的 發 財 舞 ， 不 單 令 鴨 爸 爸 大 吃 一 驚 ， 就 連 旁 邊 的 Eric 也 張 大 了 口 ， 想 不 到 Alex 如 此 奇 招 搶 客 。
) 俱 樂 部 結 構 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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賺 錢 交 學 費
跳 完 艷 舞 的 Alex 也 打 開 了 話 匣 子 ， 他 說 來 當 鴨 仔 是 想 賺 學 費 。 「 我 之 前 一 直 在 台 灣 讀 書 ， 而 家 金 融 海 嘯 ， 屋 企 人 冇 錢 ， 咪 返 香 港 搵 工 幫 補 家 用 ， 希 望 可 以 快 搵 夠 錢 ， 再 返 台 灣 讀 埋 大 學 ， 所 以 試 做 鴨 仔 搵 快 錢 。 」 他 承 認 初 時 上 班 ， 實 在 不 太 習 慣 ， 感 覺 很 奇 怪 ， 好 像 每 次 客 人 去 洗 手 間 ， 他 必 須 跟 出 跟 入 ， 陪 伴 在 側 ； 有 時 又 要 拖 比 他 年 長 廿 歲 的 肥 師 奶 ， 感 覺 有 點 難 受 。
「 呢 個 場 客 ， 主 要 係 師 奶 怨 婦 ， 佢 叫 我 囝 囝 ， 成 日 又 話 要 錫 錫 ， 我 聽 到 都 真 係 毛 管 戙 ， 又 搣 我 塊 面 珠 ！ 好 彩 佢 都 算 易 服 侍 ， 唔 會 郁 就 發 脾 氣 。 佢 主 要 都 係 想 搵 仔 陪 開 心 ， 最 多 俾 佢 話 我 唔 夠 聽 話 ， 師 奶 話 我 陀 地 仔 唔 夠 大 陸 鴨 聽 話 ， 叫 佢 坐 就 坐 ， 企 就 企 ， 不 過 佢 話 貪 我 嫩 口 ， 有 時 個 樣 怕 怕 醜 醜 ， 勁 得 意 喎 ， 佢 話 男 人 而 家 興 玩 援 交 妹 ， 佢 都 想 試 援 交 仔 喎 ！ 」 Alex 更 透 露 有 時 砵 蘭 街 的 夜 場 小 姐 也 會 光 顧 ， 由 於 她 們 受 客 人 氣 多 ， 故 有 時 亦 會 找 他 們 出 氣 發 洩 ， 說 話 句 句 粗 口 辱 罵 他 們 。
而 幫 襯 的 客 人 當 中 ， 也 主 要 以 住 在 西 九 龍 附 近 一 帶 的 寂 寞 怨 婦 為 主 ， 她 們 的 丈 夫 是 長 年 累 月 出 外 「 滾 」 ， 仔 大 女 大 也 無 甚 掛 牽 ， 當 中 不 少 師 奶 因 炒 樓 炒 股 略 有 積 蓄 ， 加 上 這 類 鴨 店 消 費 便 宜 ， 三 五 知 己 徹 夜 狂 歡 都 不 過 三 千 多 元 埋 單 ， 故 一 星 期 都 會 來 兩 次 甚 至 更 多 。
) 客 人 離 去 ， 鴨 仔 識 趣 地 送 客 到 門 口 ， 還 幫 忙 截 的 士 ， 與 客 人 來 個 goodbye kiss 才 回 店 內 。 |
) 長 期 關 門 的 檳 城 ， 木 門 側 設 有 門 鈴 、 閉 路 電 視 。 |
金 融 海 嘯 爭 做 鴨
Alex 說 做 了 兩 星 期 後 ， 現 時 已 慢 慢 習 慣 ， 而 且 為 了 搵 快 錢 也 別 無 他 法 ： 「 而 家 金 融 海 嘯 ， 好 多 人 都 想 搵 快 錢 ， 有 個 師 兄 之 前 開 鋪 頭 賣 潮 衫 ， 本 來 月 搵 四 、 五 萬 ， 但 海 嘯 一 到 ， 生 意 慘 淡 ， 連 間 鋪 都 無 埋 。 咪 出 
做 ， 起 碼 一 個 月 搵 到 萬 幾 二 萬 蚊 ， 唔 使 問 屋 企 人 拎 錢 使 ！ 」 身 旁 的 Eric 也 加 把 口 說 ： 「 我 之 前 
貨 車 ， 收 入 唔 穩 定 又 辛 苦 ， 試 過 月 搵 三 千 蚊 。 而 家 晚 晚 陪 客 飲 酒 猜 枚 ， 輕 輕 鬆 鬆 玩 一 晚 就 賺 到 錢 ， 少 極 都 有 二 萬 蚊 ， 而 家 男 女 平 等 ， 做 鴨 有 咩 所 謂 ， 最 緊 要 有 錢 搵 。 」 他 說 一 般 陪 坐 一 個 半 小 時 ， 鴨 仔 就 可 拆 佣 金 一 百 元 ， 每 晚 坐 五 至 八 小 時 ， 視 乎 客 人 的 人 數 ， 底 薪 加 佣 金 ， 平 均 每 月 有 接 近 二 萬 元 收 入 ， 在 如 此 環 境 下 也 相 當 不 俗 。
金 融 海 嘯 下 ， 亦 使 鋪 租 成 本 大 減 ， 據 附 近 代 理 表 示 ， 原 本 一 個 約 千 呎 的 地 鋪 租 金 為 八 萬 元 ， 而 該 鴨 店 前 身 是 一 間 酒 樓 ， 結 業 後 該 鋪 租 金 亦 下 調 超 過 兩 成 。 由 於 開 業 成 本 大 減 ， 附 近 也 不 乏 吉 鋪 選 擇 ， 故 此 一 些 夜 場 娛 樂 場 所 ， 也 紛 紛 由 樓 上 鋪 轉 向 地 面 ， 以 吸 引 更 多 人 流 ， 未 來 相 信 有 更 多 這 類 夜 店 ， 在 旺 角 一 帶 開 業 。
) 場 內 鴨 仔 平 均 年 齡 二 十 ， 「 嫩 口 」 是 他 們 的 賣 點 。 |
) 鴨 爸 爸 阿 Ray （ 左 ） 帶 |
鴨 仔 有 罪
) 凌 晨 一 點 後 ， Alex （ 左 一 ） 與 同 事 冒 |
據 香 港 法 例 ， 男 妓 在 鴨 店 陪 女 客 人 飲 酒 玩 樂 、 聊 天 ， 並 不 存 在 任 何 問 題 ， 但 若 兩 人 藉 此 私 下 協 議 到 酒 店 開 房 ， 涉 及 以 金 錢 換 取 性 行 為 ， 才 算 違 法 ， 如 警 方 取 得 足 夠 證 據 ， 可 引 用 《 刑 事 罪 行 條 例 》 中 「 引 誘 他 人 作 不 道 德 行 為 」 的 法 例 ， 向 「 鴨 仔 」 提 出 檢 控 ， 一 經 定 罪 ， 最 高 刑 罰 為 罰 款 一 萬 元 及 監 禁 六 個 月 。 而 警 方 亦 曾 以 女 警 扮 怨 婦 ， 搜 證 男 妓 賣 淫 的 證 據 ， 其 中 二 ○ ○ 七 年 初 ， 警 方 派 出 女 警 扮 怨 婦 到 尖 沙 咀 一 間 泰 國 菜 館 「 放 蛇 」 ， 該 泰 國 菜 館 在 晚 上 才 變 身 為 鴨 竇 ， 行 動 中 拘 捕 四 名 泰 鴨 ， 其 中 三 名 最 終 被 判 囚 三 個 月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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