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九年才復合的Swing,又告拆夥了,這次以十一月下旬舉行的演唱會作結尾,show名絕得不能絕,叫《Swing後會無期告別演唱會》,彷彿一切再沒轉彎餘地,着大家唔使旨意香港樂壇將來再有Swing出現。

「係真o架!唔係gimmick(綽頭)嚟o架!」Jerald陳哲廬認真地向我重複了六次。

「佢(Jerald)個囡已經廿二個月大,佢真係諗住同太太移民返加拿大湊囡,所以係真o架!」Eric郭偉亮補充,「我哋上次○二年拆夥時,冇好好哋去say goodbye,我哋唔想咁唔開心,依家圓圓滿滿咁搞個farewell show,好似代表咗我哋係有expiration date(有效日期),而唔係永遠都會喺度,我哋反而覺得好有型!你話嘞,有幾何有藝人會好正式咁同大家講唔玩,仲要係永遠咁離開呢個娛樂圈呢?」

喂,大佬,呢個圈no promise,no guarantee(沒有承諾和保證)呀!

Eric恍然大悟:「咁又係,你睇陳冠希(艷照事件)之後都仲有plug歌……」頓了頓,他又說:「不過我哋同佢唔同呀嘛!」Jerald即在旁附和:「佢(陳冠希)afford(承受)得起,我哋afford唔起呀嘛!」

大概,這兩位○一年還在唱着〈就當我未玩夠〉的仁兄,沒想過十年後的今天,會因為一個廿二個月大的BB囡,讓他們覺得在樂壇已經玩夠。

冇癮

Eric和Jerald認識於九七年。「我哋有個uncle喺呢行做唱片公司高層,佢識我哋屋企人,當時想搞一個組合,咁就介紹咗我哋認識。」Eric說。

Jerald接着補充:「個組合本來仲有陳子聰,但嗰陣子聰喺澳洲唔得閒,結果我哋冇等佢,就start咗Snowman呢個組合,等咗一年,九九年十一月出咗一張碟,我哋就簽咗英皇,改名做Swing。我仲好記得,第一次見到Eric,覺得呢個人好大隻,好似玩健身,body builder咁個喎!」

○九年重組Swing後推出的《武當》,MV找來了黃日華(後排左二)和劉丹(後排右二)演出,還有Eric女友葉佩雯(前排中)客串演出。

在旁的Eric即忍不住送他一句:「黐線!」然後跟我數Jerald:「佢好嘈,講嘢好大聲,佢好多嘢講o架!我最初都懷疑呢個組合得唔得,因為我同佢嘅性格同鍾意嘅嘢都完全唔同,後來開始做音樂,先發現佢有料到,啲chemistry(化學作用)click得好好!」

既然大家click到,何以○二年要解體呢?Eric解釋:「其實Jerald一開始已經冇諗住留喺香港,做完Snowman,佢已經話要走;後來簽埋英皇做完Swing第一隻碟,佢已經覺得算啦!我留佢,佢又想走,大家各持己見,知道拗唔到落去,就唔到對方啲乜,大家都冇癮,○二年我哋臨拆夥之前,已經有好一段時間冇嘢講,佢唔想做,真係冇得再逼!咁咪散囉!」

「我戇居囉!」Jerald在旁插嘴。「嗰陣我係有諗過娛樂圈係點,但我戇居地以為我可以改變玩法,覺得自己可以控制到唔係咁玩,覺得有啲嘢應該唔會發生喺我身上……呢啲咪stupid囉!」

於十一月廿三日在紅館舉行farewell show後,Swing將正式解體。

忍受

Jerald不諱言,從入行到Swing○二年第一次拆夥的日子,他過得很艱苦。「嗰陣我有好多嘢想證明,擺好多時間去做碟同做宣傳,一年要出兩隻碟,又要做好多Jingle,好多嘢做,但係出到嚟好似冇乜人知咁,連我最親嘅親戚、朋友,一直都唔覺我哋做過啲乜,唔知我哋出咗碟,更加留意唔到我哋做過好多訪問——啲訪問做完之後,一係冇出街,一係啲版位細到根本睇唔到!我好唔開心、好冇癮,好似得個做字咁!既然做幕前乜都幫唔到我,咁我不如揀第二條路行啦!我本來會幫個uncle新開嘅公司做project manager,不過最後唔夠水喉,公司開唔成,咁我咪做番幕後,幫人作歌囉。」

然而,他說的那幾年工作這麼多,就算賺不到名,照計也應該賺到利吧!「賺唔到喎!我係一個窮人!我依家收入都唔穩定,但起碼有,叫做好啲!但我九七至○四年嗰七年嚟,我喺錢方面都幾頭痛!好彩我由九七年至○○年,都係住喺個Uncle一個物業度,佢幫我畀咗一年租,雖然之後我都要畀番佢,但當時唔使交租,我已經暫時唔需要為交租而煩;到○○至○二年,我就同我依家嘅太太,租咗個單位住埋一齊;然後好好彩,我喺加拿大嘅屋企人,讓咗香港一個單位畀我哋住到依家。如果我○二年之後仲要交租,我唔會留喺香港咁耐,老早就走咗!以我嘅收入,我根本suffer(忍受)唔到!」

他們說,當初組成Snowman,本來還有陳子聰(中)這位成員。

沉迷

至於Eric,○二年沒有了Swing後,他繼續幹自己喜歡又享受的作曲和音樂工作,每年約出產三十首左右的作品,間中又推出自己的個人Demo碟。○六年,為陳奕迅寫的一首〈夕陽無限好〉,更為他囊括了全港的音樂大獎,成為了他的事業高峰。不過,直到○七年,他卻失足跌進另一個「世界」的深淵,幾乎破壞了所有本來順暢的幕後工作生活!

「○七年,謝霆鋒叫埋我一齊玩隻online game,我都唔知會咁大鑊!連續兩、三年,我玩到日與夜都唔知,試過有三日唔沖涼唔瞓覺唔食嘢,當時我好多鬚根、暴瘦,個人癡癡呆呆咁!之前嘅所有生活完全停頓晒,完全係lost咗!直情係好似啲毒友咁,戒唔甩!

「玩呢個game真係要好有自律嘅人先玩得,但我個人冇乜自律性,我喺屋企做音樂,同打game都係同一部電腦、同一個位,好容易就係咁玩落去!我嗰段時間,我連自己最鍾意做嘅音樂嘅火都冇埋,我一年只係作咗七至八首歌,好彩有首〈囍帖街〉,都叫做有啲版稅收入頂住!不過我後尾都愈嚟愈驚,覺得好唔對路,真係要離開呢個網上世界,結果喺○九年,Jerald打畀我,話想重組Swing,可以話救番我出嚟現實世界!」

重組

○九年Swing復合時,可有想到三年後又再拆夥?Jerald說:「其實當時我已經同太太有晒plan要生BB,三年後要離開香港,我打畀Eric同佢講,想喺走之前重組Swing,出幾張碟,做多個concert收尾,佢一口應承咪做囉!」

Eric又在旁補充:「我同佢講,重組唯一條件,係要大家一齊作曲,唔再好似之前咁一隻碟每人作五首,結果我哋復合後第一張碟《武當》,成為咗我哋最滿意嘅一張碟,最Swing!其實只係玩三年,我覺得OKo架!因為三年嚟,我哋日日都見住面,呢條友真係幾難頂o架!哈哈哈!」

Eric與Grace葉佩雯拍拖至今十年,感情極穩定。

「我個人好煩o架!」Jerald即插嘴。「同一個問題,可以成日問佢幾次!就算我哋之前分開時,我間中都會打畀佢,問佢阿邊個邊個信唔信得過,然後就會傾足幾個鐘!因為佢係我喺呢個圈最信任嘅人!」「係喎!我哋嗰陣真係間唔中會詳談o架!」「其實我係訓練緊你忍耐力呀!你唔見你EQ高咗咩?你之後做幕後,對住啲artist會有更多耐性囉!」「話唔埋,過多幾年你個囡會入行,參加《巨聲》呢!到時我做評判嘅話,我會叫佢返番加拿大囉!哈哈哈!」「我覺得你唔會忍心囉!」(他們的對話,下刪五百字)

OK,兩位兄台,快樂嘅時間過得真係快,又係時候講拜拜!

Swing在樂壇的人緣很好,○七年,Eric曾與陳奕迅和陳冠希組成「凸」,做了一場show。

玩爆我個腎

Jerald和Eric,一個年屆三十八,一個今年三十七,前者已有家室有女兒,後者已有個感情穩穩定定的女友葉佩雯,不過他們兩個卻仍然像個大細路!

早前Jerald便為獨立樂隊Hardpack製作的youtube節目《情義兩難全之玩爆你個腎》,夾埋Eason陳奕迅,搶Swing演唱會檔期,齊齊整蠱Eric,勁爆笑,至今點擊率約有十萬多。

訪問初期,細細粒的我被他們兩人「夾住」坐在中間,我告訴他們,自從看過了那段片後,我已分不出他們的說話是真是假了。

誰知坐在我左邊的Eric竟即時黑面說:「咁你即係覺得我哋話farewell係假嘅,覺得我哋依家係玩爆緊全香港人個腎啦?」然後右邊的Jerald又一臉認真地說:「我覺得咁樣唔係好好笑囉!件事會好囉!」

我感覺正在被兩人挾持了,我的手心冒汗了,整個人僵硬了。

「哈哈哈!好無聊呀!」Eric看着我的緊張樣,忍不住笑起來。「我哋啲演技係咪好好呢?」Jerald又笑起來。

查實,講到尾,原來Swing仲未玩夠的。

在獨立樂隊Hardpack製作的youtube節目《情義兩難全之玩爆你個腎》,Jerald夾埋Eason,整蠱Eric,搞到Eric腎上腺素竄升,勁搞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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